▲开开生命的玩笑

现存黑白点河图、洛书，最早见于刘牧（北宋）的《易数钩隐图》。

刘牧说，过去《易经》的注疏之家「分经析义」都「妙尽精研」，可一到「解释天地错综之数」就大而化之、轻轻带过，与《易传》对数的重视不相称。

因此呢，他干了件不一样的事情——把天地奇偶之数「点之成图」。

 1.

从太极（太极第一）到五行（十日生五行并相生第五十五），刘牧在《易数钩隐图》一书中一共画了五十五幅黑白点图，其中就有黑白点河图、洛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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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图之数四十五，洛书之数五十五（即天地之数；天地之数五十五是极数，大衍之数五十是用数）。刘牧称，这「河图、洛书出于牺皇之世」，并且「先贤迭相传授」。我们该相信哪一条？嗯，我们最好相信这压根就是刘牧的创造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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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图、洛书有什么作用？在刘牧看来，河图、洛书是——八卦之源（《易数钩隐图》：「夫卦者，天垂自然之象也，圣人始得之于河图、洛书。」）。

那么，有人就要问题了：河图已经具备四象八卦（「其位有九，四象八卦皆所包韫」），为什么还要洛书？对这画蛇添足之嫌，刘牧解释得并不透彻。

为了回答这个问题、阐发刘牧主张，张理（元代）花了不少的心思。

 2.

张理认为，河图是成象之始，从四象到八卦少不了洛书中之成数十。

十个自然数中，张理把一二三四叫作「天之象」、六七八九叫作「地之形」。在他看来，这两组数的关系就如同奇门遁甲中天盘与地盘的关系；一二三四像天盘在上面，六七八九像地盘在下面，象征天动地静，上下相交，而生八卦。

依张理的说法，以不同的方法转动天盘可生出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。

这儿，值得注意的是，在《易象图说》一书中，张理认为河图数五十五、洛书数四十五，并认为陈抟所传河图数四十五、洛书数五十五大概是「传写之误」；相反，在《大易象数钩深图》一书中他赞同洛书数五十五、河图数四十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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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一个张理，为何主张如此不同呢？这是一个矛盾，还需深入研究！

 3.

自朱熹将五十五点河图、四十五点洛书收入《周易本义》之后，不少人相信这俩就是传说中的河图、洛书。不过，有关河图、洛书的争议仍然在继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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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如，有人以道家传习的坎离交媾图（或先天六十四卦图）为河图，北京1688主图设计以五行生成图为洛书；有人以浑沦圆图（将阴阳鱼圆图从中心分作八块并画上八卦符号）为河图，井地方图（将一个正方形分作井字九格并填上九宫数字）为洛书。

还有些人根据龙马负图、神龟衔书的传说，画出一些旋涡形状，称这是当初从黄河出来的龙马背上的旋毛；画出一些裂纹形状，称这是当初从洛水出来的神龟背甲上的裂纹。他们认为，圣人就根据这马旋毛和龟背纹画出河图、洛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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类似图画很多，都是对汉代神话、宋儒数理的图解，想象力很丰富！

 4.

在这些争论中，有一种意见显得更高明一些，即认为河图、洛书是古代地理图书（《命历序》：「河图，帝王之阶，图载江河山川州界之分野。」）。

显然，这类地理图书，可以帮助帝王了解山川地形、物产风土、人口分布等；此外，对于征收赋税兵役，制定农林水利工商等政策也是极重要的文献。

黄河、洛水流域，自殷周时起就是政治、经济和文化的中心。早在西周初年，周成王决定在河洛交汇地区修建洛邑管理东方邦国及殷顽民，《尚书·洛诰》记述周公、召公受命前去选址，其中提到了地图（「伻来，以图及献卜」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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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，政局还不太稳，这套河洛地图对周王朝的统治显得格外重要。

周成王死后，康王即位时，大礼堂里陈设着大训、河图。大训是刻在玉石上的先王遗训，那么河图是否是刻在玉石上的河洛地图呢？记住，我国现存最早的两幅地图，即保存于西安碑林的《华夷图》和《禹迹图》，是刻在石头上的。

因此，推测在西周有一幅刻在玉石上的河洛地图应不算是异想天开！

 5.

自先秦以至明清，历代学者对河图、洛书有不同的解释。今天，我们讨论这一问题，不必急于赞成谁或否定谁，而是应看到易学乃至中国学术的发展。

至于能否弄清楚河图、洛书究竟是个什么东西，没那么重要，对不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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